2012年,一部名为《凤凰路》的纪录片在网上播放,它反映的是深圳市凤凰路上,几名吸毒、站街女的故事,是深圳晚报记者陈远忠、涂俏,通过6年的跟拍,真实记录下来的。
燕子的故事:
年龄还不大的燕子,连自己什么时候怀的孕都不知道,开始只是奇怪,自己总是恶心,肚子还一天天地大起来,小姐妹告诉她,怀孕了,并好心劝她不要生下这个孩子。燕子想着怎么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,实在不行,给孩子找个好人家也行。已经8个月的身孕了,为了满足自己的毒瘾,燕子每天还要涂上廉价的口红、眼影,把肚子勒紧,去凤凰路站街,每次站街的费用20-40元也做,对于这些吸毒的女人来说,出卖肉体已经麻木了,没有什么羞耻感,只是一个谋生的手段,或者说是获取毒资的最廉价的方法。有一次,实在搞不到钱,燕子决定去碰瓷,只是司机看着大着肚子的她,吓坏了,直接报了警,直到警察把她抬到担架上,送去医院,她嘴里一直反复喊着:“不要给他走”。最后,燕子没有从司机那儿得到一分钱。
小宝宝还是如期而至来了,但是令人揪心的是,宝宝刚出生,就带着毒瘾和梅毒,孩子浑身抽搐,痛苦难耐,整日整夜地哭,医生说,孩子对毒瘾的耐受力比成人低,随时有可能造成心跳过快死亡,还有梅毒,在半年内,必须接受持续性的治疗。
虽然燕子也很心疼孩子,可是对于一个吸毒的人来说,有什么能比那更重要呢,她把孩子抱回家。她联络了一个在街上乞讨的残疾人,让他每天抱着孩子一起乞讨,并写了海报,说孩子母亲病逝,希望好心人帮帮孩子。而她自己就坐在附近,默然地看着这一切。
燕子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承诺,她决定把孩子卖了 ,而不是给她找个好人家,第一次来买孩子的夫妻,只肯出1000元,双方没交易成。第二次,燕子以3000元的价格,把孩子卖出去了,而买孩子的那家人,对孩子的病情一无所知,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活下来。
周洁和小红的故事
小红也生了一个女儿,但是她不想养,与燕子不同的是,她绝对不卖女儿,这可能是她作为一个母亲,仅剩的一点尊严。听说小姐妹周洁很喜欢小孩,她就把女儿送给了她。
周洁说她13岁的时候,就跟别的小姐妹一起出来做了,当时她还在念书,上午去上课,下午就出来混,后来又学会了吸毒,自己第一次出来做的收入,全部给老板后,以后的收入就是自己的。
周洁对孩子很好,并给她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,叫周诗诺,她是一个典型活在当下的人,也不想孩子长大以后,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会怎样,每天给她换尿布,陪她玩,孩子生病了,也会心急火燎的带着去医院,小心翼翼的贴上退烧贴,跟护士认真地学如何喂药,一脸的幸福感。
小红也很爱孩子,她想尽可能地给孩子多买些东西,但是除去买毒品的钱,所剩无几,她就去超市偷。有一次她从超市偷了一些奶粉、孩子的衣物、沐浴露等东西,大概有60多块钱,被发现后送到办公室,她没有钱补,当场被扇了50个嘴巴,这或许是她表达母爱的方式吧。
阿华的故事
阿华老家是沈阳的,她的父母是北京知青,她母亲因为倒卖自行车后,私吞了一部分车款,被判刑了,她爸爸当时受到牵连,也被抓起来,后来因为心脏病突发,死在了看s所里。
爸爸出殡的时候,家里一分钱也没有,也没人愿意帮助她,一赌气,她就做了小姐。她还有个妹妹,两人1996年一起去的深圳,2005年4月,妹妹因为吸毒死了,阿华带着妹妹的骨灰,回到阔别10年的老家。
她还回到自己原先住过的老房子,打听妈妈的消息,得知妈妈已经出狱了,但邻居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。阿华给妈妈写了封信,让朋友以后看到妈妈后,转交给她,在信中,她说:
妈妈,你好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和妹妹都不在人世了,我们都得了急性心脏病,妹妹是2005年4月死的,我是2006年8月因心脏病而死。女儿不孝,没有能力......你不要太伤心了,谢谢你生了我和妹妹,又养了我们,永别了!
一个女儿为了断了妈妈的念想,也怕自己走得过于匆忙吧,她预言了自己的死期,她说自己死了以后,希望骨灰能撒遍大地,让所有中国人,都知道吸毒不好,下辈子她想好好地做人,做个普普通通的人。
陆兰的故事
陆兰是所有小姐妹中,唯一一个戒毒成功的人,她生了2个女儿,她说是孩子给了她,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心,大女儿已经上学,每天都能听到母女三人的笑声。
整部纪录片让人充斥在压抑中,既鄙夷憎恨这些吸毒女,像垃圾一样的生活,也为她们的不幸、凄惨而伤心落泪,更为那些不能选择自己命运的孩子们,感到心疼,可也为这些女人心中,还尚存的那些尊严、孝心、爱、不甘而动容,就是应了那句话:哀其不幸怒其不争。人们啊,为了爱你的人,为了你爱的人,为了你自己,为了你的下一代,远离毒品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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